返回
首页

无错小说网

m.wcxsw.org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对不起
上一章 返回目录 章节报错 下一章

阮晚此刻觉得公子无觞像个二百五,嘴角不自然抽搐两下,救下自己的手指。

“都要开席了你还在这里躺着?你就穿这个去?”

公子无觞又跟没骨头似得,躺回榻上:“不然呢。”

阮晚起身,公子无觞不着急他倒是要去提前占位子,请帖那么多,谁知道玉矶山有没有那么多椅子坐。

“没啥,你最大你乐意就行,就是请客吃饭再怎么说也得像个样子。”挠了挠头发,阮晚急匆匆地走了。

现下没有风,雪花落下来也不算太冷,阮晚落了满身满头的雪,睫毛上也挂着几片,询问了护卫找到开席的地方,果然,人满为患。

找了个空缺坐下,这雪宴没有饭菜,都是些凉食点心,亏得阮晚还以为有大猪肘子什么的。

身边有簌簌的声音,沈素凰跪坐在身旁,没有软垫,这地上也潮冷,阮晚吞下口中的糕点:“你干嘛。”

沈素凰解下肩上的披风,一展披在阮晚身上,又仔细替他系好,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掸去他睫毛上残留的水珠,做完这些后,一言不发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阮晚也习惯了沈素凰做完事屁都不放一个,继续嚼着桌上的糕点。

阮晚觉得这个雪宴就是为了沈素凰开,都他娘一言不发,完全没人说话,有什么意思。

直到,公子无觞由厚玉扶着从一边走到主位。

阮晚擦干净嘴巴边的糕点屑,跟其他人一样看着公子无觞,公子无觞换了件衣裳,紫色的衣袍绣有银色流纹,不喧宾夺主也不默默无闻,白发还是那么张扬地散着随风摆动。

“诸位安好,本尊迟了。”

这是迟到的态度吗,阮晚在下面阴阳怪气地小声骂道。

而其他人都也安安分分地回了句不迟。

公子无觞抚了抚眼前的缎带,在阮晚看来这就像近视眼推眼镜一般:“今年与往些年不同,本尊得了个新徒弟。”

有人笑,那笑声突兀得紧,好死不死卡在所有人准备恭喜公子无觞喜得新徒前。

阮晚撑着头,自己这个位置很隐蔽,管他闹成什么样,也祸害不了他。

“无觞圣人怕要双喜临门了。”声线靡艳,韩灼盘腿坐在软垫上,替自己倒了杯酒。

公子无觞慵懒地倚着主位旁边的扶手,并不在意韩灼打断自己说话。

韩灼进一步道:“无觞圣人新得了徒弟,恐怕又新得了徒媳吧,我等吃完这顿酒,圣人怕不是又要备喜宴了。”

说罢,公子无觞依旧没理人,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公子无觞浅色的唇凉凉地吐了一句气死人的话。

“方才座下何人?”

噗,阮晚差点把嘴里的糕点笑喷出来,搁着人家吧啦吧啦费尽口舌说了半天,你直接假装听不见啊。

四下的人安安静静,韩灼身穿飞鱼服,招摇得紧,锦衣卫同无觞圣人有绊子也没人敢站出来当和事佬,静悄悄地坐着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韩灼也不恼,倒是捏着一络发丝在酒杯上扫来扫去:“本官这人言微轻,圣人不听也罢,怕要听您那新徒弟说一说,才高兴得起来呢。”

阮晚剥了个葡萄扔嘴里,得,这小狐狸精看来还记那晚上裤衩的事儿呢。

韩灼话都说到这份上,公子无觞不开口他也得扑出去了。

站起身,走过沈素凰身边,听到细弱地一声“小心。”阮晚苦哈哈地干笑,公子无觞这老妖精面前,小心有用么。

厚玉站在公子无觞身边,神色焦急,来回踱了几步,凑近公子无觞弯下腰:“师父...”这大庭广众,阮晚背了这样的名声...

“本尊的晚儿来了,上前来些。”公子无觞没理会厚玉,在扶手上轻撑着头。

阮晚满脑袋黑线,到你跟前你也看不见啊,想归想,阮晚在台阶下行了礼,一步步走上去。

“师父。”

公子无觞听了这声师父,唇边的笑意如妖花般绽开:“在王都,可受苦了?”

座下虽然安静,但每个人心里都暗自思索,按说韩灼都这般说了,公子无觞不问阮晚,也不问厚玉,反倒问起他在王都受没受苦。

厚玉在一边无语,师父,他能受什么苦,不让别人受苦就好了。

阮晚清了清嗓子:“受了。”废话,他能不苦么,比黄连还苦。

座下也有不少朝堂里的人,听阮晚一说受苦,无一不是和厚玉一样的表情,刑部侍郎在大殿上虎虎生风颠倒黑白的样子犹在眼前。

他受什么苦了?免考当官还走后门的苦?

公子无觞静了会儿,紫色的衣袍拂动,慵懒的人端坐位上:“那就好,为师正担心你不受苦呢。”

大约过了三秒的死寂,本来安静的宴席隐约有了窃笑唏嘘声,人多了,这声音也就大了,阮晚没好气地瞪了公子无觞一眼。

就知道这老妖精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苦了,日日受委屈,师父不疼,师兄不爱,出门都得看人脸色,生怕自己做错点什么给师门抹黑,唉,徒儿也知道自己天生愚笨这嘴不会说好听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了哪家的大爷,抓着我的事儿不放。”

阮晚声音不大,但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点撒娇,像是真正的小孩子在外面玩,被人欺负了回了家找到了家里大人,可怜巴巴地诉说自己的委屈。

厚玉忍俊不禁,师父不疼?师兄不爱?这小子还真敢说,瞧那说的多大义凛然,为了师门受苦看人脸色。

以退为进,公子无觞一句玩笑话是说给众人听的,实则也默认阮晚在王都受了委屈,阮晚煞有其事的说一番,这一来,有人要倒霉了啊。

公子无觞闻言,伸出手,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病白的手腕,细长的手指勾了勾:“过来。”

阮晚手心满是冷汗,离自己不远的人,比厚玉,比轩苍骨,比韩灼,更让他紧张。

一咬牙,富贵险中求,豁他娘的出去了。

那点子路不远,阮晚把袖子撸得遮住手,一个离弦之箭就蹦过去了。

公子无觞耳力不凡,只听得那人冲了上来,微微侧身一躲,胸口就被撞得闷疼。

玉矶山常年冰天雪地,鲜少有活物,可现在,座下的人觉得有乌鸦,还从头顶飞过,呱呱呱的...

而阮晚觉得,整个玉矶山简直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一边奔腾还一边吐口水,他娘的,他娘的!

他本来要扑上去抱住公子无觞的大腿死命摇,然后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演。

谁知道老妖精居然反应比他还快,躲什么啊躲,他一躲,自己又刹不住车,鼻子都快塌了啊!

厚玉最先清醒过来,打了个干咳:“...晚..晚儿..起来吧...”这样的局面厚玉甚至不知道说什么给阮晚台阶下。

难道要说他走路怎的这么不小心?

韩灼默看这一出戏,自饮自酌了数杯:“圣人的新徒还真是左右逢源,才同师兄纠缠不清,又能进了师父怀里。”

阮晚吞了吞唾沫,他会不会被公子无觞一掌拍死在这里啊。

公子无觞被阮晚撞得往后一跌,不得用手在位面上撑着,阮晚的动作还凝固在撞进他怀里的一刻。

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席卷在皮肤上。

有些痒,抬手想推开胸口的脑袋。

刚刚摸上阮晚的额头。

阮晚一声惊叫暴哭起来,哇哇地抱紧了公子无觞的腰那脸死死地埋在公子无觞胸前的衣料上。

阮晚坚信,公子无觞一推开他,绝对会打死他的,上回就摸了个眉毛就被打吐血了,这次起码要了他的小命。

“师父啊师父,嘤嘤嘤嘤嘤嘤,你要为我做主啊,为我做主啊,嘤嘤嘤,你说说那个人什么思想啊,嘤嘤嘤,只是喜欢就一定要成亲吗,他怎么那么随便啊,呜哇哇徒弟好冤啊冤死啦,明明是自家的事情还要让那个长舌妇来给师父告状。”

厚玉汗颜,怎么会有男人哭得这么做作,还能一边哭一边告状跟个小媳妇似的。

公子无觞感到胸口渐渐濡湿,这小人儿..真的哭了。

冰凉的手不自主地抚上一抽一抽的后背。

“为师替你做主。”

这话一说,座下便有人紧张了,这里是玉矶山,公子无觞说黑是黑,说白是白的地方,他们怎么就忘了,公子无觞说阮晚活该那阮晚就是活该,但公子无觞要为他做主...

客席首先站出来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少卿。

他重金从别人手里买来雪宴的请帖,这东西有价无市的原因,不仅因为他的主人是公子无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参加过雪宴的人,在下一次雪宴之前,会受到玉矶山的庇护,受到公子无觞的庇护。

如今,公子无觞怀里抱的,是他不久前当着文武百官朝前弹劾的刑部侍郎。

...

“无觞圣人,老朽大理寺少卿,许泽缨,请听老朽一言。”

雪宴不分贵贱,不论尊卑,不能将朝堂的气息带入,许泽缨自称老朽,又自报官职,无非是在暗示韩灼刚才已是犯了禁。

公子无觞顺毛似的摸怀里人的背,摸了会儿,抽搭得没那么厉害了,刚一松手,又嘤着开始抽。

手上动作未停,又要留心怀里的人是否还在哭,又听见许泽缨那老头子说话,多少有些不耐:“说。”

阴冷的语气激得许泽缨一怵,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细细想起来了,才朝公子无觞行了礼。

“阮大人在王都百姓间风评甚佳,与朝臣们关系甚好。”

“不辱圣人师门,阮大人两袖清风,这与师兄..之事,乃属私事,韩大人,这私事岂能与公事混为一谈。”

韩灼冷笑:“正人先正己,少卿老糊涂了,若连私己小事都办不好,谈何担任大事。”

许泽缨呃了一声,看看公子无觞,又看看韩灼,这事他管不了了,他仁至义尽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了。

许泽缨默默坐下,韩灼又倒了杯酒,在桌上撑着下巴浅尝,脸上满是得意的狐媚笑容看着公子无觞怀里的一团。

一旁,落座就未曾怎么动过的沈素凰突然轻笑。

清幽,却格外动人。

“越俎代庖。”

偷藏月色的眸清浅瞥向韩灼,冷漠,又带着不屑。

道理却是这个道理,越俎代庖,玉矶山的事情,与韩灼有什么关系,让他在雪宴上找阮晚的麻烦。

韩灼敛去脸上的笑意,刑部侍郎?还真是风光,连沈素凰这号人物都能站出来替你说话。

“阮大人也是朝中臣子,朝中之事无小事,本官身为内臣,肩负重任,不得不仔细着。”

沈素凰微蹙眉头:“韩大人未止住谣言。”

韩灼脸色不太好看,谣言止于智者,沈素凰这是什么意思。

谣言?呵,当他是傻子么。

“阮大人亲口所说,岂是谣言?您这意思,是阮大人自己污蔑自己了?”

沈素凰看着高位上,公子无觞安抚拍背的手就没停下来过,怎么还在哭:“并未提及成亲,也并非两情相悦。”

韩灼正准备还口,面前的桌子上哐当一声。

“厚玉。”

桌上是一块玉珏,质地温润泛着灵动的光泽,韩灼抬头看扔来玉佩的人。

公子无觞仍旧搂着怀里的人。

厚玉很懂事地应了声,便走下台阶:“玉矶山天寒地冻,韩大人身子不适也不早些告知,如今扫了大人的兴,家师特以此薄礼,聊表歉意。”

说罢,将桌上的玉佩拾起,整理好流苏,双手谦和地递向韩灼。

公子无觞这次是将韩灼的脸面狠狠扔在了地上,提前请人走不说,还随手扔了块玉佩打赏似的给他。

韩灼的狐狸精脸细微抽搐,不难想象他现在的咬牙切齿,阮晚!你好样的!

那玉佩被一把抓走,韩灼甩袖离去。

厚玉温和的笑容不变:“诸位,今日...”

“那什么..在下家里还有事,负了圣人美意,告辞。”

“那个,突然想起家中妻子怀胎是今日待产,此事刻不容缓,先行告辞。”

“....”

座无虚席的宴会片刻只剩寥寥几人。

厚玉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回到公子无觞座旁:“晚儿..人都走完了..莫哭了,都多大了。”这少年怎么这般爱哭,第一次见面时便在房里哭得连长廊上都能听见。

现下又埋在师父怀里头哭个不停..

公子无觞伸手抚在阮晚额前,为了避免阮晚误以为自己又要推开他,另手稳当地搂在人背上。

厚玉站在一旁叹气,师父好像在养猫崽子啊。

阮晚一直埋在公子无觞怀里,要不是衣料透气性不错,他感觉自己已经要憋死了。

可是..他不敢抬头。

上一章 返回目录 章节报错 下一章
热门小说
我的1978小农庄踏星百炼飞升录吞噬星空地球上线重生之最强剑神魔临我真不是仙二代天涯客我的绝色总裁未婚妻
相邻小说
万界之剧透群重生法师路修仙之北冥神功千古第一圣贤美女总裁的特种兵王异世界魔兽育种指南第一甜婚:重生影后火爆了穿成土豪爸爸的女儿全职修神老马退休生活奇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