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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华山之巅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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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风烟山,最后一座山峰......当众山凋零,只剩一座山,就显得巍峨非凡了。入目的是一片片的苍茫,没有植物,没有动物,灰沉沉的大地,透不出任何生机。

一时痴狂,煮一杯酒,温热冰封的心肠,饮不尽世间聚散离合的沧桑.........

这世间,早就不复当初的模样.........而面前的姐姐.........

“姐姐.........”落离笑了起来,眉角中却着云授衣不熟悉的哀戚.........

“落离........”云授衣心中一悸,对上那眼,见自己的影子在他的眼中沉得越深.........

“终于,等到这天了。”他将一挥袖,天边立马雨过天晴........一道彩虹应空,而这袭红衣随风而动........

虽然是人间最极致鲜艳的颜色,此时,却也是人间最极致孤独的颜色.........

落离轻轻的笑着,而眼眸中的沉痛越来越浓.........有的事,真的早就已经注定了.......

“姐姐,你是为了苍生而跟我来的.........”落离手中的长袖飘然,似一条长绸子般,跃然天地之间......

“你,可曾,觉得半分勉强?”

“没有.........”云授衣略一沉思,就道。

“那,你现在还信我么?”落离的眼中有着期颐......

“我........”

“不信么?”他的眼光逐渐转冷,而后唇边出了一抹冷笑:“姐姐,不过是信自己而已........”

“不过........”他又笑得和煦了起来:“这样,也好,真的。”“落离........”云授衣觉得自己心里惴惴不安。

“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落离的目光落在自己飘开的长绸上........叹了口气,道:“姐姐,你知道你谁么?”

“我........我是......”云授衣应声,却突然楞了。

自己,是谁?

自己,到底是谁?

她只知道自己的前世,可是前世之前呢?她到底是谁?

“姐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落离突然,就坐在了崖边........“嗯.......”

“知道,你此时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这个故事,我只讲一次........”落离的红绸,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随风凌乱的怒放鲜花,仿佛下一秒,就要凋零........

“天玑幽,你听说过没?”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云授衣上前两步,也跟着在崖边坐好。“姐姐,你不怕我把你推下去?”落离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期待云授衣立马有所反应,但云授衣只是垂了头,抿着唇透着一些执着.........

“你刚刚说过不会害我,所以,我信。”

“呵呵,那么好的。”

“天玑幽,是神........”落离的眼转向了一边,不再看云授衣:“神,在那次神魔大战之后,也毁于一旦........”

“毕竟,那次,是灭神之举.......”

“虽然,她生为女神中的主神,却还是一点没有办法........”

“但在那次之前,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可是,她根本也无法自保........”“于是,她将自己魂化成了一个能转世的灵狐........而她的一部分神力,被她化作了形体,躲过了那个大限........”

“恰好,她能化作形体的神力,久而久之,就化作了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就是我娘亲........”

“那你的意思是说?”云授衣瞪大眼睛,可以听得清楚自己呼吸的急促.........

“我的娘亲,因为只是神力化人身,所以,一生下我,神力被我吸干了,她才会死了.........”

“说到底,我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神而已........”落离突然转过头来,一把将云授衣的手腕遏制住,手中已多了一个琉璃杯:“这杯酒,就当为我践行......”

“落离,你想干什么?”突然被遏制住手脉,云授衣还未明白刚刚话中的含义,就被那强行输入的灵气,弄得整个人已昏沉沉的了........

琉璃杯,满盛着的酒,就径直,从山顶上倾泻而下........滴滴玉琼,自天上而落,碎成一粒粒,在骄阳的照射下,像是一颗颗紫红色的水晶......

“姐姐,我存在的意义,一直只是为了你而已........”落离手中一紧,更是加紧输送给云授衣,将红色的魔气,全部都转向了自己的身上..........但,越用神力输送,他的脸色就越来越白.........

“如果,就这么醒来,你是不是会觉得很难受呢?那么,还是记不得落离为好.........”

“一点,也记不到.......最好。”他刚想拂袖,哪知自己已没了力气.......原来,真的是,神不可逆.......

他笑了笑,嗓子一阵腥甜,伴随着一口咽不下的血味,喷了出来........还是,到了尽头了......

落离笑着看着对面的云授衣,想伸出手擦拭,却愣在了半空之中.......那血,似被泊开的油墨画一般,将云授衣的衣袂染得透红........

闭着双眼的云授衣,心中突然一悸,慌忙想伸出手........岂知,她现在一动也不能动........

“落离,落离,你吐血了?”云授衣焦急的开口问道.........“快住手,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落离见着云授衣挣扎,索性就继续道:“我这是吐出刚刚的酒呢........”

“落离,你骗我,我明明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你不准封着我的眼睛........”

“封与不封,又有什么区别呢?”落离的目光落在云授衣的面上:“曾经,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姐姐能牵着落离的手,回家........”

“可是,我忘了,我是没有家的,而姐姐,也是落离的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连姐姐都不能活下去,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不,落离........你快住手......”感受到落离越来越虚弱,云授衣的脸已止不住的流泪。

“姐姐,我早就已经累了........算了........”

“不许算,你给我住手,姐姐要你活,要你活,姐姐才会开心,才会快乐。”云授衣的手依旧动弹不得。

“现在,姐姐,你知道你是谁了么?”他轻声的笑了笑,声音越来越微弱:“你是天玑幽.........你是神..........”

云授衣一愣,眼前已空前的清明.........

百花齐放,万物逢春.......

原本阴霾的天,顿时放晴........

祥云缭绕........她眨了下自己的眼,可以见到三界众生.......众生渺小......

可是,落离,也渺小.......她如同剜了自己心一般疼痛,看着落离的脸色,越发悔恨上心,一把将落离的身子抱住,嘶哑了声音:“可是神也需要亲人,求你留下来,留下来.........天啊,我该怎么才能救你.........”“

“早,就救不了了........”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而身子却渐渐透明起来...........

“姐姐,够了........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云授衣一愣,婉而道:“我本来就已经.......”

“现在,早就已经漂亮了,比以前更漂亮........”

又在安慰自己?云授衣心中绞痛.....落离........

“落离,本就是为姐姐而生的........”他努力绽出一个笑,微抬右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云授衣的手中:“姐姐,不要怨我......”

“没有,姐姐,从来都没怨你........答应姐姐,再支撑一会,告诉姐姐,怎么才能救你?”

“真的,没有办法的呢.........你是不信,我了么?”他唇边的笑意越浓,感到云授衣的泪痕有些烫,他拂袖想要擦去那泪痕,却没了力气.........“没有,我信,我信,只是.......”

“姐姐,其实,应该知道的.........我,已是这般了.......姐姐,要好好的活.......好好的..........就算,是为我.........为我........”

身形,逐渐消失无影.........无踪..........

炙热的泪,掉下........本,就已经是一片虚空,她却固执的保持着抱住的姿势........她不想放,不想放........

自己真的,是神?可是,为何,为何会连累自己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所有的人..........

一个清澈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姊姊,我还能叫你姊姊么?

我,还是愿意跟着姐姐。只要姐姐在哪里,我就愿意道哪里........

姐姐,对不起.........

她猛然瞪大眼,眼前,空无一物..........

而此时,青云萦绕着她,朦胧中的泪,似被绝提了一般........

落离,果真,还是去了........离自己而去的。是自己害的,自己害的.......若不是,自己这般,又哪让落离为自己这样到现在?

现在,回想以往,云授衣已清楚了他的用心,神之力啊,可不是普通身体能承受的..........历练之后,才有承受的能力........

原来,从始至终,他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啊.........”发丝飞扬,云授衣的满脸泪痕,在凌乱的发丝中看得清晰......她的心,似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结果.........

“落离..........”

主神哭,天地哭.........

这一日,磅礴的大雨,将整个人间都清洗一翻。

许是许久没曾沾湿过雨露,此时的人间炸得声声作响的大雨,也夹杂着雪,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了一片迷蒙之中........

无数的白色的雨滴,犹如离人泪,这一夜,天无天色........

大地,被水隔开一层层帘子........

伤心人,自然知道,眼泪之重.........

天帝和东华垂首在一个山洞里,看了一夜的雨.......这雨,滴滴晶莹,如同她的泪一般...........

“云授衣,是神?”东华的语气有些迟疑。

“是神,也是普天之下,最多情的人.........”天帝倒没几分意外,只是脸色暗暗的看了天上一眼.........

天,早已没有天,每晚,除了月色,连星辰都没有了........这天界,是神毁的..........

“为何,不是.......绝情?”东华迟疑的道。

“神,永远,都不可能绝情..........”天帝眼神飘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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